喬魯諾,生日快樂。
你該慶幸
天上星辰離你
有好個百年時光。
在那個人如此年紀
那顆星就已記下那時的樣子
然後悄悄的
避開一切困難
將那人曾存在的時間
放進你眼內。
他睜開眼睛,柔軟無力的金髮滑到了鼻樑和眼窩的旁邊。撐起身,呵欠將昨晚沉寂濃稠的空氣擠壓出來,換上了新的,新鮮而寒冷的早晨讓他忍不住摩搓手臂。
習慣性撇向月曆,四月十六號——旁邊的鬧鐘呢,則是上午九時十四分,再過六分鐘,舍監就會來把他領去寫反省書,通常他不會反抗。
而六分鐘後迎接舍監的是乾淨的像無人入住的房間,真是見鬼了,他說,要不是有生活用品推著,我還以為裡頭養著幽靈呢,這裡可不是英國的城堡。
喬魯諾的腳尖和腳跟輪流到落在石面鋪成的街道上,甜品店的香味伸出手拿扯他靈魂的耳朵並低聲勸誘,這個日子。他停下腳步後那聲音又說了一次,更穩固,更露骨的:這個日子。
宣告抵抗失敗,他走過去和老闆道聲早。玻璃櫥內被薄粉包裹的莓色在被眼內接納時立刻起了作用,分明無物的舌帶來了濃郁且甜的滑順感,有著飽滿顆粒的醬會經由牙齒碎裂並落入他的喉嚨——但他把目光別向了另一個,簡單的,和煦淺黃上有著焦烈的棕,閃著的,像碎裂的礦物。
光是看著就有種樸實古老的滿足感。
「我要這個。」他指示後又發出疑問「能問問名字嗎?」
「陽光。」老婆婆回答,像看透了什麼似的,特地抽出了金色的緞帶包裝「今天是特別的日子沒錯吧?」
「是啊。」他用雙手接過,拿出皮夾時看向了其中的人「是個好日子。」
「假如沒有朝陽,是不是會有人去信神的。」她說,給出了難得的微笑。
他把『陽光』留到了晚上,回去宿舍後他打開窗,抽開緞帶後開始一點一滴的把糖粉、麵粉、焦糖給咬碎並吞進胃裡,今夜的星子特別明亮,舌尖的是它們的碎片和粉塵。
一百年前,有個人曾注視過他現在看著的星,即使他不知道那是哪個,甚至位於何處。
☆「假設沒有朝陽,是不會有人去信神的。」
朝陽和神的義語,如果我印象沒有錯分別是GIORNO和DIO(合掌)